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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的星期五

2012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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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最近每每有什么要宣布,开场白总是:“今天,星期五。。。”  这时候纠正他的往往是小宝,小宝自己大概也是大半年前才把一周数清楚的:“不,今天不是星期五,今天是星期三!”或者:“今天是星期六,昨天才是星期五!”  小漪对这种小儿科不太感兴趣,但她喜欢他的小弟弟,听了就常常在边上乐,“又来了”。

小安却一再坚持,每次都很认真:“不,今天,星期五!”  有时候,碰巧真是星期五,妈妈就会搂着他说,“对呀,今天星期五!” 不过呢,对小安来说,天天都是星期五。不知道这个星期五对他是个什么重要的日子。

天天这么说,除了小宝,大家也懒得再纠正他了。有一次在车上,小安又宣布,“今天,星期五。。。” 小宝刚刚说,“不,今天星期二。。。”  就给妈妈打断了,妈妈边开车边说,“今天是小安的星期五!”  小宝觉得好玩,也跟着说“小安的星期五!”。所以以后,只要小安再说,“今天,星期五。。。” 大家就会笑着说,“对,是小安的星期五!”

上个周末去参加一个朋友婚礼,小安爱上了酒店里的一只长毛绒小象,走到哪儿都要抱着他,那个样子可爱极了,抱了一个晚上还不算,早上起来吃早饭,还想着小象,特地去游戏室又拿来抱着。以致走的时候,妈妈有点担心,小安会因为不能带走小象伤心,正在琢磨要不要跟酒店商量买下这只小象,没想到爸爸已经带着小安把小象放回游戏室了,小安还跟小象说了再见。小安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小朋友呀!

小安最惹妈妈疼,从小到大,每次妈妈去幼儿园,小安一听到妈妈,一看到妈妈,立马眉开眼笑,飞奔过来,扑到妈妈怀里,这是妈妈最快乐的时候。妈妈总是把小安顺势在空中一荡,然后把小安搂到胸前,小安也紧紧地搂着妈妈,脑袋往妈妈脖跟那儿一拱,擦着小安软软的耳朵,妈妈好开心。

参加婚礼住的第二个酒店是在法国,有一个很大的浴室,中间放了一个浴缸,一角还有一个玻璃隔开淋浴间,妈妈上来晚了,小安已经洗好澡,穿好睡衣要睡觉了,看到妈妈洗澡,小安捧起搭在上的大毛巾,等在妈妈的淋浴间门口,妈妈洗澡时,小安一直就那样捧着拖到地上的大毛巾在那里等着,一直到妈妈洗完,把毛巾给妈妈。这个儿子,怎么不让妈妈疼呢?妈妈好感动哦。

宝贝

关注领导,关注十八大之——领导流行穿夹克

2012年11月7日

我发现,九大常委最近一次在科技图片展上的集体亮相(10月27日),很有亮点,原来

领导们流行穿夹克了。。。
九大常委参观科学图片展,也不穿中山装,也不穿西装,集体穿上夹克衫了。而且款式一致,肯定是定做的。难道有校服,也有常委服了?
这衣服有个好处,不露皮带,也不露手表,“表哥”看到,肯定要吐血呀,所以我诂计这个款式以后会在领导们中间流行。看起来好些陪同们也穿上夹克了,可见
好多英雄、俊杰已经跟风了。看看,穿西装的那个,手表就露出来了吧。
这又是从谁起头的呢?这衣服如果是土黄色的,就感觉有点熟悉的意思了。。。不会跟邻居的风吧?要这么一想,还是邻居深谋远虑呀。。。
穿西服的两位常委,是没有被通知到吗?还是表示跟夹克们不是一帮?嘻嘻嘻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春江水暖鸭先知。
哇,还有一位居然在领导边上拿中指指指点点,家大人没教过吗?

胭脂店

小宝的水平,我拍马也赶不上

2012年10月28日

小宝有两天不知道吃了什么,放好臭好臭的屁,坐在车里简直就要把我熏晕过去。拷问他们三个,都不肯承认,都说没有放屁。

后来有一回小宝坐在马桶上放了个一样臭的屁,给我抓了个现行,我说你还不承认是你放的屁屁?

小宝摇头道,没有没有,刚刚是我的屁股打了一个嗝儿。

滔滔江水,滔滔江水呀。。。小宝的境界,做妈的我是望尘莫及。

又:

11月3日星期六去给小宝买德国足球队新队服,并且打算给他在背后印上他喜欢的8号ÖZIL的名字。到了现场,妈妈发现原来印名字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算的,不是准备好的德国队队员的名字,就有了新主意,怂恿小宝印自己的名字。球迷爸爸当场就义愤了,强烈谴责伪球迷妈妈,认为这个主意简直就是令人发指,妈妈也无法理解爸爸的一根筋,花自己的钱,给别人作广告吗?小宝又不是özil,能印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不印?相持不下之下,结果衣服也不买了,大家气愤愤地回家。

小宝倒不在意,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我给他涂润肤霜,小宝突然说,我要给小鸡鸡起个名字。我一听就乐了,问他打算起啥名儿,他说,ÖZIL!我当场就笑翻了。他还补充,小鸡鸡天天在我的小裤裤里面踢足球。。。

后来我学给他爸,他爸笑得直抹眼泪。

昨天晚上我又给他涂润肤霜,想起他给小鸡鸡起名字的事,怕他到幼儿园也胡说八道,就打算引导引导他,我说,小宝,你给小鸡鸡起Özil的名字,小鸡鸡自己同意不同意呀?我想小鸡鸡又不会说话,那肯定就是不同意啦。哪知小宝想也不想,端起小鸡鸡抖了两抖,妈妈你看,他在点头,他同意的啦!

宝贝

令行禁不止——德国警察办事儿。。。

2012年10月26日

今天早上送了小朋友们回来,车拐进家门前那条街,却进不来,原来警察大人在拖车。

我们家门口这条街原来一直都是贴着街边横着停车,一溜两排,中间还可以并排开两辆车,所以虽然时不时有街边停两排车的,好在总有一条道可以通过,再加上来往的车辆无非是住家,交通也不是特别繁忙,基本上可以算风平浪静,但是自从今年早春政府改了停车位以后,就一下子处于混乱的状态。

先是不让两边贴着街沿停车了,而是画好了停车线,在街上左一堆,右一堆竖着停车,而且只停一边,另一边都竖了禁停标志。于是车开进这条街后,都得之字形扭着走,据说这样是为了降低车速,减少噪声,环保。我们家门口这边就都不可以停车了,但是我也没觉得有安静了一些的感觉。本来也不闹。

这样一来,车位一下子就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这一片的居民都没地儿停车,开始两天还好,过了些天,就有在停车线外停车的了,也有直接无视禁停标志的,先是临时停下,后来见警察也不来管,就唐而皇之地过夜了。

基本上德国人还是很守纪律的,有禁停标志的地方,一般不会去停车,象这样的场面很少见。而且警察的确也真的不怎么管,有几次看到来贴条子的,但都是那种警告性的蓝条。俗话说,法不责众,后来停车的越来越多,大家也就渐渐不当回事。

我是很讨厌竖着停车,三个小朋友,每次上下车都提心吊胆,怕他们一不小心把车门拍到旁边的车上去,把人家的车面撞出个坑来,而且给小安系安全带也不方便。后来我就干脆不许他们开门,要等我在边上护着才让他们上下车。而且小朋友们也不知道用衣服帮人家擦了多少回车了。

唯一的好处是,现在我停车技术越来越好,不管横停竖停,都利利索索的。

几个月以后,有一天,好几段禁停的地方,突然也停上车了,我一看,那些禁停标志都给收走了,真是折腾呀,街的两边横的竖的停满了车,有大卡车过,那只能是单行了,两辆小车的话,并得紧紧的也能过。当然,我的车技又提高了。

我们这条街,最后只剩进口那一段,不怎么能停车了。怎么叫不怎么能停车呢?这一段在一个超市的边上,这个超市每天都有运货车来,所以立了牌子,每天从下午两点起到早上七点之间可以停车。然后再进来一段又禁停段。

乱就乱在这一段上。

打个比方,从路口进来靠超市那边沿街可以停八辆车,第四辆和第五辆之间是超市边门,从第五辆起再往前就是禁停段了。为什么我还数第六第七第八辆呢?因为虽然是禁停段,时间一长,但是照样有人停车,而且照样停过夜。所以到了下午,我们街两边差不多就是回到从前,停满了车,只是一会儿横着,一会儿竖着,车进来都要扭着开。

今天早上送小朋友们去上学的时候,拐到大街上,就看到我们超市那辆运货车在大街边第二排停着,当时也没注意,现在回来一看到警察拖车,就明白了。超市边门那儿也不管早上七点到下午两点不能停车的标志,停满了车。虽然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司机就只能停远点,然后来来回回一趟趟从货车上运货到边门,我看着人家真是蛮辛苦的,今天诂计司机已是忍无可忍, 无需再忍了,叫了警察。

警察来了,拖车也来了,大拖车一进来,我们小车就开不进街了。我看一时半会儿拖车走不了,就又拐出去,绕个大圈从另一头拐进来,停好车,回家。一边吃早饭,一边在窗口看警察拖车。这警察先拖走的是第三辆车,一辆黑色奔驰,真是辆好车呀,给驼到拖车背上拉走的时候,那辆奔驰的报警装置启动,一路很尽责地乌哩乌拉又叫又闪,非常的黑色幽默。

趁警察拖第三辆车的时候,第八辆车第六辆车第五辆车都悄悄溜了,警察也不管,每拖车回来的时候——警察局离我们这儿也不远,直线大概不超过五百米——警察正在给第四辆车贴条儿,然后拖车就又把第二辆车驼到背上,那是辆小红车,很破,引擎盖扣不上用胶布粘住了,我诂计要赎这车的钱大概得顶这车一半的价钱了。不声不响地,又把小红车拖走了。

我就研究,为什么第四辆车只给个罚单?看来看去,那车不是柏林的牌照,没看清楚是不是德国的车,难道外地车就放他一马?还有,那第七辆车,明晃晃停在禁停标志下,怎么连罚单都没有得一张?

眼看着警察也钻进车里开走了,那拖车肯定也不会回来了,过了一会儿,超市的运货车也开进来了,停到了被拖走的第二第三辆车位里,司机下来运东西,还是得绕过第四辆车。

心里其实很不平静呀,这都是什么警察?工作太不认真了,太莫名其妙了。

就在运货车司机运第一趟货的时候,开来一辆小汽车,把第五个车位占了,又一眨眼,一辆红色小车把第六个车位占了。街边一时又停满了车。

要是当时想到用手机把这拍下来,搞不好也能弄个啥奖之类的得得。

胭脂店

爱吃芥茉豆的小男孩

2012年10月18日

自从吃过一回芥茉豆,就喜欢上了这东西。于是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到处找khao Shong牌子的芥茉豆吃。

家里也只有我喜欢吃,小宝偶而尝尝,小马高兴了也捞几个吃,小漪是根本不吃,怕辣。我乐得独享。但没想到后来出了个跟我抢芥茉豆吃的,就是我家老三,俺的宝贝疙瘩小安。

小安一岁左右回国了一趟,俺爸俺妈拿他照我们小时候那种方法养,拿啥都喂他,没啥禁忌,小安也啥都吃,甜的,咸的,酸的,辣的,都往嘴里放,俺爸还拿啤酒给他喝,这在俺小马嘴里就算是毒药了,老丈人给的,也不敢多说。所以小安后来回德国,有一阵看到我们喝啤酒,他也要抢来喝。有时我一不注意走开一下,回来杯子里酒就少一厘米下去,有时就给喝没了。后来才慢慢忘了啤酒的味道。

不过他看到我吃什么东西,不管是啥都要讨来吃,德国孩子可怜呀,真没啥零食吃,就是巧克力,哪象我们国内的孩子,各种零食,外公外婆怕小安没吃的,时不时的给带点过来。基本上是杯水车新,一两个星期就给小安和他妈妈吃光了。

自从小安妈,也就是我吃上芥茉豆以后,小安也过来讨,哇,放嘴里马上就吐出来,辣呀!过一会儿,回回味,又把吐在手里的芥茉豆放回嘴里,结果眨着眼马上又吐出来,还是辣!过会儿再放嘴里,这下不太辣了,咯崩咯崩吃完,伸手又来要。

不过一开始,也就是要几个吃吃而已。我吃一罐,他大概能吃二三下粒的样子。

前两天,我又想着芥茉豆吃,超市里大罐的卖光了,只买了一个小罐的,下午我一边看书一边顺手捞了吃,吃了一小层,放橱房了。

晚上,我又看书,小安已经刷过牙,洗过澡,穿了睡衣却不肯睡觉,跑过来要玩ipad,我正用ipad看书呢,再加上他下午不听话,我罚他晚上没有ipad玩。

他又要吃东西,我说你刷过牙了不可以再吃了。过了一会儿,感觉他好象去了厨房,然后就是挪凳子,然后就听见哗啷啷响,一会儿见他抱了那个芥茉豆罐子跑进来给我,一点头示意,“妈妈。。妈妈。。”,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叫我也吃。我就问他,你吃过没有?他也不瞒我,张开嘴巴给我看,原来已经先吃了。

我看反正吃也吃了,左右得再给他刷一次牙,就干脆和他一起吃起来,就听我们两个喀哧喀哧吃豆豆,我吃一个,他也吃一个,我吃一个,他也吃一个,后来我发现他吃得太快了,嘴里还嚼着一个,手里就来拿一个,等拿到嘴边,嘴里的那个已经咽下去了,把手里那个送到嘴里,马上又去捞下一个,简直如行云流水,我再看他脸,边吃是边滋牙咧嘴,眼角也已是泪花闪闪,鼻涕也下来了,但是人家还是吃得是兴高彩烈,乐此不彼。我瞧着好玩,也就由他。

不一会儿,突然听他嗷地一声大哭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看他,只见他此时已经泪珠滚滚,拿手拼命揉眼睛,我一瞧就明白了,他不是泪花闪闪吗?于是就拿手去擦眼泪,没想到拿芥茉豆的手,一擦眼睛,芥茉全到眼睛里去了,这位是洗个澡,水进眼睛里也哭得跟杀猪似的,这么辣的到眼睛里去,可不嗷嗷叫嘛!

我连忙抱他去洗眼睛,洗手,他还拿手揉眼睛,我就告诉他不可以吃芥茉豆了,不然还辣眼睛。好容易洗了不哭了,回过来,看到芥茉豆,又要吃!

而且已经伸手去拿了,本能地又拿手去揉眼睛,我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他以为我不让他吃豆豆,急得又吼又叫,我跟他说话,他不听,也听不到。我趁他喘气的间隙问他,我说你眼睛不痛啦?他明白了,才停止挣扎,但手里攒着豆豆还是不肯放。

我没办法,抓着他的手,把豆豆送他嘴里,然后拉着他去洗手,洗完手,我就只好喂他豆豆吃,好在豆豆也不多了,一会儿,娘儿俩把豆豆都吃完了。

小安把空罐子拿起来又看看,又摇摇,嘴里念着,没了,没了。依依不舍地把罐子放下。我才能带他去刷牙。

宝贝

口味太重:莫言小说和胡志鹏油画

2012年10月16日

在和nana讨论莫言小说的时候,发现自己很难一句话形容对莫言小说的感觉,突然想起也许可以用胡志鹏的油画《饕餮盛宴》系列来形容莫言的小说,比如这幅饕餮盛宴八。

莫言的小说,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色彩丰富,华美,想象力惊人,看起来很美,但仔细看画的内容的话,就一个字,不舒服,他能够调动起读者的感观,但是这种感觉不是一种审美上的愉悦,而是生理上的反胃。

你可以说,这样的作品有现实的批判意义,我也承认,但我总是不会去买了这样一幅画挂在家里的。

就象莫言在上面一篇的演讲里也提到过的,艺术到了今天,对美的描写,无论是画,小说,诗歌,音乐等,上世纪或上上世纪的大师们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后人们就算再有天份,无非也只是对前人的重复。所以只有另辟蹊径,不再审美,而去审丑。或者纯从技艺上花样百出,比如顾彬的路子。

理论上来讲,对丑的描写,技艺上到了极致,也可以成为审美对象,现在西方的艺术往往就是这种剑走偏锋,险也,奇也,但终究不够大气,中正醇和才能养人,才能养天地之正气。

莫言的小说,胡志鹏的油画,用句当下流行的话来说,口味太重,终究是我本能的要回避的。

胭脂店

莫言在香港公开大学获荣誉博士学位的演讲

2012年10月15日

可以对莫言有个感性的认识。其中第三部分他对小说的理解,特别对理性感性的一段,可以和顾彬对莫言小说的评价参看。我基本倾向于莫言的观点。

耐人寻味的是,莫言认为自己是一个一直讲真话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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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店

放风筝

2012年10月13日

1,小马手里拿的是自己做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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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们的小企鹅是国内买的,神器呀,只要有风,不管多小,简直没有放不起来的时候。小安都能一个人放。小宝和他爸在给自己做的风筝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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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己的风筝也飞起来了,顶上的小黑点,是我们的小企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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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秋高气爽,真是放风筝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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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

德国汉学家顾彬:莫言讲的是荒诞离奇的故事

2012年10月13日

虽然我不同意顾彬对小说写作方法的意见,任何文艺形式无非是内容的载体,只有技术上的高下没有形式上的高下,就像太祖长拳乔峰使来照样能把高手们打得落花流水。顾彬虽然是个很好的汉学家,但他骨子里还是拿西方的框架套中国的体系,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样子。但诺贝尔奖本生就是西方的,怪不得人家。

不过顾彬的一些见解也还是有高明的地方,毕竟研究了那么多年的中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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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汉学家顾彬(Wolfgang Kubin)撰写的《中国二十世纪文学史》被视为一部权威性著作。在诺贝尔委员会宣布将今年的文学奖授予中国作家莫言后,德国之声记者与在北京的顾彬进行了电话联线。

德国之声:瑞典诺贝尔奖委员会将文学奖授予莫言。您认为莫言是理应荣获这一最高文学奖项的世界一流作家吗?

顾彬:我一直不停地公开批评莫言。他简直就是我批评得最多的中国作家。因此,首先我要说,我为他感到高兴,为中国感到高兴,为中国文学感到高兴。但我的批评依然是有道理的。

人们在莫言那儿读到了什么?必须说,莫言有本事写出畅销小说。在中国有许多更好的作家,他们不那么著名,是因为他们没有被翻译成英文,也没有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这样一位杰出的美国翻译家。葛浩文采用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翻成英文。他不是逐字、逐句、逐段翻译,他翻的是一个整体。这是欧洲大约从18世纪以来流行的翻译方法。也就是说,葛浩文对作者的弱点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把一切都整理好,然后翻成英文,语言比原来的中文更好。他多年来一直这样做,因而在翻译市场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也因为如此,这些中国作家的作品被从英文翻译成德文,而不是从中文翻译成德文。

莫言在获诺贝尔文学奖后在家乡山东高密举行记者会

德国之声:您批评莫言的核心是什么呢?

顾彬:他讲的是荒诞离奇的故事,用的是18世纪末的写作风格。作为中共党员,他只敢进行体制内的批评,而不是体制外的批评。他讲的是整个故事,而自普鲁斯特(Proust)和乔伊斯(Joyce)以来,写现代小说就不能这么写了。公平起见,我现在必须说,世界上没有受众,德国也没有受众还接受詹姆斯·乔伊斯。受众希望的是荒诞离奇的故事,是人们说的传奇,里面有祖父、之后是父亲,然后是孙子,一w讲就是30、40年。现代小说是以比如说几年前荣获毕纳西文学奖的奥地利作家瓦尔特·卡帕赫(Walter Kappacher。)为代表。他讲了一个人的11天,集中讲一个人物。而中国小说家却不这样,因为这里的受众-德国受众现在也一样-希望眼前就像在放一部电影,而不是集中描写单独一个中国人的心理。

德国之声:莫言被批评家-您刚才也谈到,他只是提出体制内的批评。有的批评家还指责他说,和共产党也靠得太近了。

顾彬:看过”红高粱”的人就知道,里面出现了极力对中共加以赞美的人物,这非常令人难堪。不过,先不说这个。莫言的主要问题是,他根本没有思想。他自己就公开说过,一个作家不需要思想。他只需要描写。他描写了他自己痛苦经历过的50年代的生活以及其它,并采用宏伟壮丽的画面。但我本人觉得这无聊之至。

德国之声:您认为为什么诺奖委员会会把文学奖授予莫言?

顾彬:公平而言,必须说,过去一再有根本不应该得这项奖的人得了奖。或者一段时间过去后,我们会说,这些获奖者也许并没有特别到应该得这项特别的奖。我想,也许是某种政治正确起了作用。他们想,这一次应该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才行,而不是比如说优秀得多,具有更多更多代表性的北岛,他现在拿的是美国护照。

顾彬和北岛

德国之声:您认为这个奖会对中国作家产生影响吗?

顾彬:只是从坏的方面。因为那些小说家-除了为数不多的好的小说家外-讲的都只是荒诞离奇的故事。莫言的主要问题是:他在80年代是一个先锋派作家。在我80年代的杂志和文字中,我也是这么介绍他的。但作为先锋派作家却无法盈利。自从市场在中国完全占主导地位以来,人们想的就是,什么可以在中国卖得好,在西方卖得好。然后人们认识到,如果回到经典的、传统的中国叙事手法,就像过去300、400年流行的那样,就有受众。也就是说,回到那种叙述者无所不知的叙述手法,不是以一个人为中心,而是以数百人为中心,翻来覆去讲男人女人,离奇故事,性与犯罪这些话题,就能够成功。现在,不仅是中国市场,连美国和德国的市场也被这样的小说家左右。他们相应也就代表了中国文学。但其实也有完全不同的、好得多的中国文学。不过,那是另外一回事。

采访记者:冯海音(Matthias von Hein)  翻译:乐然

出自德国之声中文网

胭脂店

是中国的草莓吃坏了德国小朋友的肚子?!

2012年10月11日

看到国内也开始报导,中国草莓吃坏了德国小朋友肚子的消息,什么《中国致万余名德国少儿腹泻草莓被查出含病毒》,言之凿凿,好象中国要去害德国小朋友似的,一副耸人听闻的样子。我心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德国都还没有定论,中国这里就赶紧自己给自己上眼药了。

要说拉肚子什么的,这事是有的,小漪也碰上了。

9月26日晚上,小漪就有点闹,说她两句,就哭得不行,还说心口疼肚子疼,我也没当回事,第二天早上起来,说肚子疼得很,不能去上学,这就很少见了,我让她呆在家里,然后一早上,上了四次厕所,到下午一点左右,渐渐好了,后来小漪奶奶打来电话,说新闻里播了,德国好多学校幼儿园都出现吐呀,拉肚子的情况,我才反映过来,八成小漪也沾上了。

第二天,小漪完全没事了,自己也要到学校去,我因为不能肯定小漪是偶然事件,还是她们学校也出了问题,特意陪了小漪进教室,问了老师,果然,他们也学校也有几例,注意那时候说的是几例,应该不超过10例。广播大家都听说了,老师也很重视,好在那天是星期五,秋假前的最后一天,然后学校就放秋假了(因为德国各地小学放假时间不同,柏林,勃兰登堡,还有其它两三个州都正好这个时候放了两个星期的秋假)。秋假里诂计各各学校都会进行消毒工作,所以秋假以后,应该至少在柏林,勃兰登堡不会再有病例。

没有放秋假的地方,病情也受到了控制,自上个星期五以后,就没有新的病例了。

事实上,象这样的拉肚子,呕吐,柏林的学校幼儿园哪年不轮上个几回,幼儿园大概每隔一两个月就会贴出一张公告,说我们这里出现拉肚子呕吐的病例了,大家要小心之类,往往也就是吃啥吃坏了造成的结果。这次小漪的学校碰上了,小安小宝的幼儿园倒是安然无恙,真是阿弥佗佛。

因为这次感染群特别明确,都是学校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所以调查起来目标也明确,首先就检查小朋友们的吃的。一查下来,给这些学校和幼儿园送餐的,都是同一家公司。小漪学校也有从那家公司来的吃食。而且小安小宝的幼儿园则是大学食堂自己做的,然后再拿到幼儿园加热,所以不受影响。

在中国的有关报导里,完全没有提到这家公司,而这家公司的名字,在最初几天被反复曝光以外,最近也渐渐从媒体视野里消失,取而代之的反而成了中国,中国草莓。

那是家法国公司,叫sodexo,专门做送餐业务,德国很多学校幼儿园就是从这家公司定餐的。当然食物不是从法国直接运过来,而且由这家公司在当地的分支机构加工以后再送往各个学校以及幼儿园。这家公司在疫情爆发以后,被好些学校幼儿园拒绝,但到了10月5日,尽管noro病毒的来源还没有调查清楚,柏林和勃兰登堡就又允许sodexo继续送餐了。

好在这场拉肚子的病情,没有什么严重后果,拉完肚子也就好了,所以虽然来势汹汹,但很快就过去了。

不想上个星期天在路上突然听到广播里说,查到noro病毒的来源了,拟似是从中国进口的冰冻有机草莓。我听了,当时就敏感了。小漪拉肚子还同中国扯上关系了!

听到有人说中国坏话,我自然不忿,报导中说中国以惊人的速度成为有机水果的出口国,草莓的出口量从11年到今年那是涨了太多。从报导中,我明显听出强烈的妒忌成份在这里。 又说因此不再从中国进口草莓,迁怒于人,算什么好汉!

德国生病,他国遭殃也不是头一回了,远的不说,去年的疫情就迁怒于西班牙的黄瓜。

事实上,是不是真的中国草莓带noro病毒还不能完全肯定,从草莓从中国运出到上小朋友们的餐桌,每个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而且这次草莓,餐前充分加热的,就没有出现问题,出问题的,都是直接拿冰冻的草莓做成水果糊,小朋友们吃了才出问题。

我们小漪告诉我她从没在学校吃过草莓,怎么也拉肚子了呢?其实含糊的地方太多了。诂计就是要找个背黑锅的。

千里迢迢从中国弄草莓来吃,又巴巴儿找法国公司,无非就是个贵字,看了好多德国读者留言,还真没有认真恨上中国草莓的,都是说自个儿政府找借口,为什么不给小朋友吃当地的新鲜的蔬果呢?政府那些农业补贴都用到哪里去了呢?可见德国人还是不好糊弄的,眼明心亮的多的是。倒是中国媒体,听风就是雨,没把事情整明白就瞎报导。

最后,报导一下相关公司对此事的反映,倒也相映成趣。

法国公司在疫情爆发以后,先是否认疫情同他们有关,声称只有5%的他们的送餐学校有疫情,现在又宣布对此事做出赔偿,但是如何赔偿却又没有具体计划。

而提供草莓的中国山东公司则完全否认是中国草莓出的问题。

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