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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格的集体无意识(下之上)

2012年5月18日

1,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论(现多翻成“集体潜意识”)

以下内容来自百度百科(度娘的百科也不是全烂的,维基的这条倒还没有度娘的好)。

所谓集体无意识,简单地说,就是一种代代相传的无数同类经验在某一种族全体成员心理上的沉淀物,而之所以能代代相传,正因为有着相应的社会结构作为这种集体无意识的支柱。

荣格为集体无意识所下的定义是:“集体无意识是人类心理的一部分,它可以依据下述事实而同个体无意识做否定性的区别:它不象个体无意识那样依赖个体经验而存在,因而不是一种个人的心理财富。个体无意识主要由那些曾经被意识到但又因遗忘或压抑而从意识中消失的内容所构成的,而集体无意识的内容却从不在意识中,因此从来不曾为单个人所独有,它的存在毫无例外地要经过遗传。”

这两段话,特别是第一段话,讲得非常精辟。比荣格自己说的还明白,不知道是哪位高手总结的。

我再演绎一下,也就是说,人类发展到今天,说是“进化”也好,“退化”也好,都不仅仅只是体格上、基因上的变化,在行为模式上,同样也有变化的轨迹,它不属于个人,而是属于整个群种。

比如说,“汉人”都是黑眼黑发黄皮肤,跟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从外表上有很大的区别,同样的,在行为模式上,跟西方人也有很大的区别。这种区别,跟生活的地理环境气侯等等都有很大关系,跟我们的社会演进史有很大的关系。自然灾害,瘟疫,战争,我们的祖先不知经过多少轮的淘汰才保存下我们这支来。所有的生理上的或者行为模式上的变化,都是为了适应,目的就是一个,生存。

这些东西长在血里肉里,早在出生前,就已经注定了的。用荣格的话来说,那是遗传的。

遗传的目的,就是为了适应中国的社会结构。而中国的社会结构,是一个超稳定的社会结构。从秦始皇开始,中国基本上都是中央集权下的幅原辽阔的大国,而且一贯下来就是两千多年,这在西欧是不可想象的,在世界范围也是唯一的。这种超稳定的社会结构是和中国人,特别是汉人的思想行为模式相辅相成的。

所以近六十年哪怕号称在中国没有皇帝,中国人习惯了,刹不住车,自然会在意识里认个皇帝,叫毛泽东可以,叫邓小平也可以的。

(困死了。。睡觉去了

2,中国的集体无意识

姓名说

3,有希望改变吗?南柑北枳,留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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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格的集体无意识(上)

2012年5月14日

看到不是我同学的新作乌合之众,我感慨良多。

首先是很高兴。这样文章,应该多写的。

中国的问题很多,不是我在看了勒庞的《乌合之众》后,做出了如下总结:

“《乌合之众》的中心思想说的是群体的智商低于个体的智商,不管你你私下里多么玉树临风多么冰雪聪明,当你和你的利益群体在一起时,你们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

不是我指出的许多现象我深有同感,但对勒庞的理论我却心存疑窦。

但《乌合之众》这本书,我没有看过,所以我马上上网找了些资料看。

1,法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自1894年始,写下一系列社会心理学著作,以本书《乌合之众》最为著名。已被翻译成近20种语言。该书对人们理解群体行为的作用以及对社会心理学的研究发挥了巨大作用。其观点新颖,语言生动,是群体行为研究者不可不读的佳作。

书中勒庞指出,个人在群体中有可能会丧失理性,使自己的行为和情感容易受到旁人的感染,甚至操纵,从而变得极端和不理智,并做出正常状态下绝不会有的行为而且,这种“群体行为”往往会因为“人多势众”而无视社会规范甚至法律,以至于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这个说法,应该跟不是我的观点十分接近了。

但作者的写作时间是自1894始,也证实了我心里的一些猜想。

2,下面找到的这一部分,对书中内容作了摘录,为了阅读方便起见,我只在书名和作者介绍处做了链接,其实前后文来自一处。

《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
作者:古斯塔夫.勒庞
社会学经典读本
中央编译局出版

1“聚集成群的人,他们的感情和思想全都转到同一个方向,他们自觉的个性消失了,形成了一种集体心理,它无疑是短暂的,然而它确实表现出了一些非常明确的特点。这些聚集成群的人进入一种状态,因为没有更好的说法,我姑且把它称为一个组织化的群体,或换个也许更为可取的说法,一个心理群体。它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存在,受群体精神统一律的支配。”

2“一个心理群体表现出来的最惊人的特点如下:构成这个群体的个人不管是谁,不管他们的生活方式、职业、性格或智力相同还是不同,他们变成了一个群体这个事实,便使他们获得了一种集体心理,这使他们的感情、思想和行为颇为不同。若不是形成了一个群体有些感情在个人身上根本不会发生,或不可能变成行动。”

3“从智力上说,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和他的鞋匠之间可能有天壤之别,但是从性格角度看,他们可能差别甚微或根本没有差别。”

4“长时间融入群体行动的个人,不久就会发现——或是因为在群体发挥催眠影响的作用下,或是由于一些我们无从知道的原因——自己进入一种特殊状态,它类似于被催眠的人在催眠师的操纵下进入的迷幻状态。被催眠者的大脑活动被麻痹了,他变成了自己脊椎神经的奴隶。有意识的人格消失得无影无踪,意志和辨别力也不复存在。”

5“最初的暗示,通过相互传染的过程,会很快进入群体中所有人的头脑,群体感情的一致倾向会立刻变成一个既成事实。”

6“在群体的灵魂中占上风的,并不是对自由的要求,而是当奴才的欲望。”

7“群体没有推理能力,因此它也无法表现出任何批判精神,也就是说,它不能判别真伪或是对任何事物形成正确的判断。群体所接受的判断,仅仅是强加给它们的判断,而决不是经过讨论后得到采纳的判断。”

Gustave Le Bon,古斯塔夫.勒庞的经典著作,有助于你了解法国大革命时期、文化大革命时期、十字军东征以及其他一切宗教的、后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乌合之众》一书的标题翻译并不确切,至少我认为勒庞并未带有贬义,《The Crowd》这本书一句话概括之:群众的眼睛往往不是雪亮的,恰恰相反,一旦形成了同质性的群体,他们常常是失去理性的。

这段文字的最后提到,该书的名字翻作《乌合之众》“并不确切”,以此为书名,读者在阅读之前就已经带上了偏见。其实原作者并不带有贬义。我不懂法文,所以无法给出自己的判断,但如果英译《the crowd》没错的话,的确是很中性的说法。所以这里给出的副标T,“大众心理研究”才是对the crowd更客观的解释。

从摘录来看,勒庞对这种大众心理的界定和研究,还处于初探阶段,他发现了“大众心理”这一现象,但也只停留于对这一现象的描述上。而对“大众心理”的研究,我认为,弗洛依德的徒弟荣格比勒庞要走得远一点。荣格在1922年写的《论分析心理学与诗的关系》一文中提出的“集体无意识”,是对这种心理更进一步的探讨,他的“集体无意识论”可以作为这种“大众心理”存在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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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德国总统被逼辞职的事

2012年2月19日

这次德国总统辞职,实在是被逼无奈。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是无论如何不肯放弃总统这个职位的。在这次事件中,他“猪坚强”了整整两三个月,坚决不肯松口,导致事情越搞越大,最后连德国检察院都要来调查他,并于16日晚提出申请取消他的司法豁免权,他才不得不在17日早上11点宣布辞职。实在是,三个字,“舍不得”呀!

这位总统,在德国历史上一共创造了两个记录,

1,德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当选时,他51岁。

2,德国历史上第一位在任时被德国检察院调查并要取消刑事豁免权的总统。

这次事件一共有两个关键字,一,女人,二,媒体

教训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媒体呀!

事件回放:

去年12月,德国《图片》杂志报导总统夫人通过关系搞到一笔低息房贷的事,总统打电话过去威胁人家主编,要求撤销报导,最搞的事,他把话留在人家的语音信箱里,结果给公开了, 于是舆论大哗。这还不算,在接下来的口水战中,这位总统始终态度强硬,先是不回应,让律师出面,后来终于出面,愿意回答公众问题,却又食言,终于引起众怒,于是众媒体挖地三尺,甚至翻出他当州长时的老帐,什么免费使用厂商提供的车辆——还是由他老婆出的面,出去旅行由他人买单等等,但这位总统还是不肯服软,百般辩解,却又提不出站得住脚的证据。终于引出德国检察院来,只好辞职。

其实这位总统以前跟媒体关系还是不错的,甚至经常主动报料,让人家来“偷拍”报导,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打电话给人家总编。不想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媒体说翻脸就翻脸,搞到今天这个下场。

其实在他低息房贷事件被报导出来的时候,我就等着他辞职。倒不是我跟他有仇呀,确实是德国的政治人物,出了这样的事,就只能辞职了。他的前任,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虽然是句大实话,——他在阿富汗对德国驻军讲德国在必要情况下应该用军事手段保证贸易畅通,就引咎辞职,当时是举国震惊。措手不及之下,德国政府勿勿选出新的总统,连选三场,才把这届选了出来。还有前德国国防部长,因为被报导其博士论文有抄袭之嫌,挺了几天,也只能辞职了事。只有这位“猪坚强”总统,面对丑闻,面对一波又一波的舆论攻势,始终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一直挺到了挺不了为止。

这位总统虽然最后只能以辞职收场,但有一点还是很牛的,就是他一直没有服软,在他宣布的辞职演讲中,他把他的辞职归结为人民不再信任他,虽然他说他犯了错误,但他坚持认为,他所做的都是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他还说,他和他的老婆受到了伤害。

最后,他特地又挺了他的夫人,说是感谢她的支持。而他的老婆,在他的辞职演讲中,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我远远看着,还以为站在边上的是给总统倒水的服务员啥的。穿的衣服象服务员,她的表情也很轻松,所以没想到是。

不管怎么样,一个男人,能在最后关头还这么护着老婆,还是有点男子气概的。

再八一八他的婚姻:

这个老婆是个二婚。认识的时候,他老婆是个36岁的单身妈妈,从事公关工作。为了新欢,他跟结婚了18年的同窗离婚,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见他爱这个老婆爱得真真的。没想到他的第二次婚姻,竟然被广大德国佬接受。因为他的新老婆非常一扫旧式夫人的陈腐之气,漂亮,时髦,爱听摇滚,上臂上还有大型纹身,大概德国人成天看默克尔太审美疲劳了,有个好看的女人看看,是一种调剂吧。德国总统本来就是一个摆设,如果这个摆设不是一个而是一对,而且漂亮养眼,为什么不呢?

只是从现在这个结果来看,这位夫人的活动能力好象太强了,又太出范围了啦。还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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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应该对社会负更多的责任

2012年2月1日

最近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就是这句话。一直想为此写点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可说。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对此赞不赞同的问题。

无论如何,我得承认,自己再也不是年轻人了。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阶段已然过去,说任何事,做任何事,都会三思而后行。一方面,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牵挂太多,百练钢竟化绕指柔,另一方面,身上渐渐就有了一种责任,这种责任往小了说,是对家庭对孩子,往大里说,就是对社会。

对家庭的责任容易理解,但是对社会的责任,并不是人人都觉得自己有份的。或者说,并不是人人都会想到的。人人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有个好的将来,父母可以做任何事。但这个任何事,是不是会对社会有影响,有危害,进而又危害到自己的下一代,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去想。

如果一个国家,大部分人没有社会责任感,那么这个社会是没有将来的。为了自己的小家什么事情都肯去做,甚至拿了大家的东西贴补自己的小家,那大厦将倾,小家也跑不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但当利字当头,就算知道这些道理,亦存侥幸,不会去做。就有李刚,李双江,今天又轮到张国立。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些人。这些人,对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一个有良心的、正直的人,比如你,比如我,是不是我们可以在对家庭负责之余,再为社会做点什么。不为名,不为利,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更好的将来,勇敢地站出来,对他们说:“不!”。因为这个社会不仅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更是我们的孩子的。

在这里,我无比敬佩一个人,就是昂山素姬,需要什么样的坚忍,才能做到她的绝决。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她竟然能牺牲自己的家庭。同是女人,我是无论如何舍不得离开自己孩子的,她得忍受多么大的痛苦才能做到这一点。就一个字,伟大!

在国内,一群群的公知里面,我最看得起的,是一个叫慕容雪村的人。现在有才华的人多了去了,但很多有才华的人,都将自己的才华放在争名夺利上,放在自己的小家上,只有他,踏踏实实地在做事,我不是说他在做很大的事,但他做的事,一步一个脚印,不哗众取宠,对社会有承担。这样的人,我敬佩。他会走得比现在任何一个公知更远。

(相比之下,韩寒花那么多时间用在为自己的澄清上,实在没什么意思。等他再长大一些吧。)

“中年人要对这个社会承担更多的责任”,这句话是王小波说的,可惜王小波去逝得太早。看王小波长大的一代,如今也成了中年人的,有没有想过,要对这个社会承担更多的责任呢?

我觉得,我们是可以的。

对社会承担更多的责任,不是光用嘴说说的,而是要用实际行动来做的。对社会的责任,可大可小,小到对家庭的责任,大到对国家的责任,都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努力。

在责任面前,“我”是应该有所担当的。有原则,有舍弃,小到不以一已之私欲,损害他人利益,大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中年人要对这个社会承担更多的责任,我们孩子的未来,在我们的手里。

我们,才是社会的主人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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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慕容雪村

每一滴水都曾经参与犯罪

——巴黎问答

按:十几天前我在巴黎,法国广播电台的记者凯文约我做了个采访,以下是问答内容,感谢他整理的录音,后来我又做了一些调整。

问:卧底传销、探望陈光诚,似乎表明你开始转向社会公共事务,开始政治性的表达,奥斯陆演讲就是一个例子。同时,许多律师、学者和演艺界人士都有类似的转变。你是怎么想的?

答:从大的方面来说,主要是信息技术的发展,让我们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外部信息,也能够了解更多的历史真相。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会产生表达的欲望。

对我个人来说,有两方面原因。我早年只关注文学,不太关心时事,但随着年龄渐渐增长,我现在已经是个中年人。王小波说,中年人要对这个社会承担更多的责任。我以前不太理解,但是现在的确感受到作为中年人的责任。第二个原因是,当我开始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这个社会,开始独立思考,发现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必须要说出来。听着那些无耻的言论、愚蠢的观点,我常常会有这样的冲动:走到说话者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对不起,你这是胡说。

中国社会是个不正常的社会,许多庸俗哲学一直流传:沉默是金、多言贾祸、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等等。在私人生活中,沉默或许有其意义,但在公共生活中,你的沉默,往往就是对作恶者的纵容。所有这些庸俗哲学,实际上是在鼓励人们做一个打死不说话的顺民,看到不平,闭上嘴;挨了打,闭上嘴;房子被拆,闭上嘴;直到被拖去枪毙,连死都是闭着嘴死的。

但这不对。我们追求一个正常的社会,就必须像正常人一样行事:看到不平,吼一声;挨了打,叫起来,打回去;房子被拆,站出来保卫它。

当皇帝光着屁股走到街头,众人啧啧赞叹新衣之美,就必须要有一些愚笨而天真的人大声说出来:其实他什么都没穿。当庙堂之上开始公开地指鹿为马,聪明人忙着从科学的角度、历史的角度、发展的角度来论证“其实鹿就是马”,就必须要有一些正直但不识时务的人站出来,走到说谎者面前,以常识和良知作答:不,那是鹿,不是马。

常常有人问我:你是一个作家,怎么会关心这些事?我的回答是:我是一个作家,怎么会不关心这些事?

问:你早先的作品都致力于刻画人性之恶,这和今天的批判转型有关系吗?

答:我在小说中写人性,却不喜欢把一切归结于人性,更不喜欢“国民劣根性”之类的说法。既然是“劣根”,就意味着它是很难改、不可改的,这等于在说中国人是低等民族,我不能同意。台湾人、香港人、新加坡人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同文同种,同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睛,我们有的毛病,为什么人家就没有?我们常犯的错误,为什么人家就少犯或者不犯?我更倾向于从制度中寻找根源,一个好的制度,可以塑造一个正常的社会;而一个坏的制度,则必然会造就一个病态的社会,从而产生各种稀奇古怪、耸人听闻的罪恶。这其中当然有人性的因素,但更多地还是应当从制度中寻找原因。

问:你早先的作品把人性恶的一面描绘得很充分,容易让人读完以后对社会悲观失望,你觉得真实情况和自己笔下所描绘的有多大距离?

答:《原谅我红尘颠倒》描述的并不是中国司法界的全景,也不可能是。它只是一部分人在一段时间内的生活片段。那些贪腐肮脏的情节,90%以上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许多都是真实案例。不过这些并非发生于同时、同地、同一个人身上。这本书看起来很黑,因为我把黑暗收集起来放在了一起。现实生活没这么残酷,当然我也必须说,有些人的生活比我写得更黑。

谈到中国司法,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中国这么大,各地的法律制度实际上是不一样的。大城市的情况稍微好一些,有些小案子、权力没有染指的案子还能寻到公平,但在某些小地方,尤其在中国北方,有时连很小的案件都难以寻求公平。然而,尽管没有可靠的实证数据,但我还是倾向认为,现在的司法环境和前些年相比还是有所改善,甚至可以说目前正处于六十多年来的最好时刻。

问:但是有很多法律学者和律师都认为法治建设有停滞和倒退的趋势。

答:在我们自己的人生之中,几年很漫长,但从一个国家的历史来看,几年只是一瞬间。最近几年,确实有许多令人担忧的迹象,但总体上,还是要看到进步。现在有很多案件被披露出来,让人感到黑暗残酷。这并不能说明现在比以前更黑,以前更严重,只是没有曝光而已。能够报道出来已经是一个进步。

和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的法治肯定不能算好,甚至可以归入差的那伙。但是和我们自己的历史相比,我觉得除了民国一段时间的法治比现在好,现在可以算是很好的了。

但今天的中国已经不是一个孤立的国家,在世界越来越小,联系越来越多的今天,我们能看到美国人和欧洲人是怎么生活的,我们也能知道香港人和台湾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就必然会产生一个疑问:我们和他们一样,同样是人,为什么不能过同样的生活?

和自己的过去比较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一个18岁的小伙子说:你不能说我没长进啊,你看,我比12岁的时候长高了许多。——这不是废话吗?你本来就应该长高。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比以前好,甚至比秦朝好,就沾沾自喜。

问:任何一个国家都有腐败,任何一种文明都有糟粕,在毒奶粉、黑煤窑、校车安全等问题上,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制度问题,但也有少数人辩护,认为不要上纲上线、把所有问题都提到制度的高度。你怎么看待这种争议?

答:从制度中探求原因,是一种比较稳妥的办法。例如校车安全问题,为什么配不起合格的校车?因为教育投入不足,这本身就是制度问题。再如煤矿安全,这些不合格的煤矿是怎样拿到批文的?为什么它竟然可以在没有安全许可证的情况下进行生产?这都涉及到权力如何运用的问题,而这正是制度的核心。为什么看不起病?因为医疗投入不足。为什么读不起书?因为教育投入不足。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肯用在医疗和教育上?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答案很简单:官员吃掉一大块,大兴土木一大块,维稳一大块,浪费一大块。有人说,校车事故的主要原因是校车不够结实,有人说,应该学习美国,给校车以最高路权。但在中国当下,即使给校车以最高路权,即使把校车造成坦克,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军警车有特权,那些神通广大的人就开军警车;如果校车拥有最高路权,相信那些神通广大的人物就会给自己弄辆校车开。

在中国,“让领导先走”是几十年不变的传统。而在一个正常的社会,领导也只是普通人,可能会行使正常的权力,但不可以拥有超常的特权。你把所有人的路都堵死,自己跑的那么快?是想去哪?八宝山么?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制度问题说到底就是四个问题:权力如何产生?权力在谁手里?权力如何运作?谁来监督制约权力?在中国,这些问题并不难回答。权力在哪里?在中南海。权力由谁监督?中南海来监督。这就是大多数问题的根源。

问:你肯定了解微博上舆论分裂状况。你怎么看待这种分裂?又如何看待微博在其中的作用?

答:在正常的国家,人们对重大问题已经基本达成共识。但中国还是一个大洪水之前的国家,封锁舆论、篡改历史,新闻等于广告,教育形同洗脑,向民众灌输的大多是反常识的、愚蠢的内容,在这种情况下,会产生许多奇怪的现象。“要不要自由、要不要民主”这种问题,在其他国家早就达成共识,在中国却还有巨大的争论。如果我们把欧美国家视为文明国家,那么中国还是一个半文明、半野蛮的国家,离秦始皇的时代并不遥远。但毫无疑问,中国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文明大国,既有面包,也有自由。这是潮流所向,所有逆潮流而动的人都将成为可耻的笑话。但中国不可能一帆风顺地走向文明,在这曲折的路上,会有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磨难,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的观点,这都很正常。而越来越多的中国人都开始明白自己的责任:不仅自己要说聪明话,还要反驳别人的糊涂话。

有人说,有了微博,相当于开放了一半的报禁。或许意义还没那么重大,但它的确意味着更加自由的言论和更加公开的事实。以前不能报道的,现在通过微博可以了解;以前不能谈论的,现在通过微博可以发声。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微博的力量,我相信,只要它不被禁,它就会改变中国。

问:微博上“公知”与“五毛”的对垒,似乎成了微博时代的基本格局。“公知”们的启蒙姿态,也往往遭到草根阶层的嘲笑。

中国人对“启蒙”一词并不陌生,现代意义上的“启蒙”,就是把人类社会的常识告诉更多的人。当年在法国曾经有伏尔泰、卢梭为代表的启蒙运动,这场运动持续了很多年,阐明了现代社会的许多问题,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常识”。中国在五四运动之后,有过一个很短暂的启蒙时期,但很快就被更大的主题——“救亡”——所压倒,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逐渐抬头,并牢牢占据上风,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真正的启蒙。近几十年来,那些在别处深入人心的常识不仅没有普及,反而被进一步遮蔽,甚至是抹黑,当你说起“民主”或“自由”,一定有人冷笑:什么他妈的民主?什么他妈的自由?那就是美帝国主义的阴谋!

有人不喜欢“启蒙”这个词,认为它体现了知识分子居高临下的、狂妄自负的态度。我觉得也不能因此就否定启蒙的作用。有些东西,就需要明白人来告诉不明白的人。真正的启蒙不是居高临下地灌输,更不是口含天宪、以真理自居,而是平等地讨论,平和地研究。

我们的体制造成的一个后果就是人的“未成年化”。许多人都拥有成年人的身体,但对于人类社会的某些知识,水平和孩子差不多。而启蒙的最初含义,就是让孩子学到知识,让未成年人逐渐地走向成熟。

问:但是“启蒙者”有时可能采取一种激烈的姿态,给人的印象是,所谓呼吁“自由民主”的人,本身并不能容忍不同于他们的意见。

答:这是两个问题,即“自由党”和“自由”并不是一回事。“自由党”并不能完全代表自由,他们有可能是很邪恶的人,但“自由”本身是个好词,值得人类永远追求。学校中也会有邪恶老师,但是“教育”——传授和学习知识,这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有时启蒙者的姿态确实让人反感,他的面目可能和独裁者的面目并无不同,只是讲的话不太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提倡的东西就是坏的。态度确实重要,人们往往就是因为一个人的态度而选择赞成他或排斥他。但是我还是要说,不能因为他是个讨厌的家伙,就反对他说的一切。中国人大多都知道一句话: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愚蠢的态度。他未必就是你的敌人,就算他是你的敌人,他也可能说几句正确的话。

问:你在奥斯陆演讲中提到“这糟糕的制度能够运行,是因为我们都为之出过力”。但是,即便明确了每个人都应当负的责任,大多数人需要一种动力,如何唤起他们,避免沦入“平庸的恶”?

答:制度问题是当前的首要问题,但也不能忽略其中的个人责任。要改革制度,但也要认识到自身的责任。我说过:这国家并非没有底线,它以你我为底线。

从汉娜-阿伦特开始,人们开始关注“平庸之恶”。当一个体制开始公开地作恶,我们作为体制之一员,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们该如何看待自己的职责?如果你是柏林墙下的看守,看见有人翻墙,你是该击毙他,还是把枪口抬高一公分?如果你是大街上巡逻城管,看见小贩惊慌逃散,你是该追上去把他一脚踹倒,还是该告诉自己:算了,混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如果履行职责成了一种罪恶,如果履行职责只会让善良的人感觉痛苦,那就需要检视我们作为人类的良心。

许多体制内的人都会夸耀自己的道德水准,但也必须看到,正是有了这些道德高尚的人,苦难才会如此深重。当洪水淹没一切,我们必须知道,每一滴水都曾经参与犯罪。

在一个正常的社会,大多数人都不需要慷慨激昂的生活,不需要有那么多英雄和烈士,人们只需要关心自己的生活。这并非自私,因为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都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权力:我的房子不该被强行拆除,我的杯中不该有毒牛奶,我的碗中也不该有地沟油,如果我没做坏事,我不应该害怕警察……这是我的权利,如果有人侵害了它,我要出来为自己要个说法。关心自己的生活,就必须关心自己的权利,这就是公民之所应为。

如果制度继续做恶,你我都将难以幸免;如果制度变好,每个人都会受益,这就是动力所在。体制外的人要为之努力,体制内的人也要为之努力。我们要的,是一个更好的中国,吃到地沟油,可以要求赔偿;喝到毒奶粉,可以诉诸公堂;自己的房子,没人可以随便闯入或者拆除。难道这不值得我们共同为之努力吗?

问:但是矛盾就在这里,例如地沟油问题,很多城市居民深受其害,很多人都焦虑,但目前还没有形成一场有力的社会运动来反对它。再比如强制拆迁,人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房子被强拆,但往往只有拆到自己头上,才会奋起反抗,很难同仇敌忾地去声援别人。

为他人的不幸而呐喊奔走,是一种高尚的品质。但高尚不是逼出来的,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这么做。不过我还是要说,当陈光诚的自由被随意剥夺,你却在旁边一言不发,那么下一个就可能轮到你。当邻居家的房子被强行推倒,你自己的房子一定也会跟着摇晃。事实上,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明白这道理,当有人惨遭不幸,会有许多人争相援手;当某人遭到有权者的迫害,会有无数人为之呼号。这已经成了潮流。

在正常的国家,“社会”是制衡政府的重要力量,中文的“社”和“会”本意都指民间团体。中国虽然号称是“社会主义国家”,但实际上,“社会”已经接近消亡,没什么真正的民间团体,甚至没有了宗族,有的只是单个的个体,一盘散沙。这是制度的结果,同时也是制度的原因。在这种情形下,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维权。这是当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我还想提醒当局,这情形还可能导致另一个结果:如果高压锅没有出汽口,也许可以挡住多次沸腾,但最后一次沸腾将形同炸药。

问:你在《为了光,为了时间》里也很坦率地提到,在探望陈光诚之前,也会觉得恐惧,怕被痛打,怕被抢东西,但一个饭局之后就鼓起勇气了。这种心态变化的转折点在什么地方?是因为人多胆子就大了?

答:软弱的人需要有人壮胆。我一直都想去临沂,但一直都拿不定主意。当初的种种焦虑,前提都是独自前往的假想,一旦几个人聚拢到一起,我反而是胆子最大的那个。

我在文章里提到,王小山说,我们对陈光诚负有道义上的责任。挣扎得越久,这种道义上的责任就会越强,总有一天它会压倒恐惧。

问:也就是说,一个志同道合的小团体,可以把个人的行动能力放大很多倍。

答:如果我们承认自己是弱者,那么自然就需要别人的支持和鼓励。但是说回来,即便你是独自一人,面对暴行,面对是非,也必须做出选择。

问:前段时间的“探望陈光诚”运动应当说有一些效果,据说现在其境遇有所改善,您怎么看待国内外针对陈光诚事件施加压力的做法?什么样的方法才是最恰当的?

答:现在中国已经成了大国,手里握着那么多国家的国债,一举一动举世瞩目,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事都不再是简单的“内政”,或者说,以前视为内政的,今天可能要重新审视。不能一概都当成内政来搪塞。当世界越来越小,联系越来越多,有必要对“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进行重要审视——什么事才算纯粹的内政?说出真相是不是就意味着批评?批评和是否就是干涉内政?陈光诚事件,是单纯的内政,还是带有普遍性的人权问题?两口子吵架确实是家务事,但也要允许别人评论。吵架吵到动刀子,难道还是简单的不许别人干预的家务事?

我们知道,今天的朝鲜人过着悲惨的生活,如果国际社会能够敦促统治者放弃暴政,改善民生,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而没有国际社会的干涉,朝鲜人将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我们不能说,朝鲜人因饥饿和暴政而死,是他们自己的内政,我们不能干涉。人权高于主权,暴政也不是内政,“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不能高于人道主义原则。

笑蜀担心国际社会的压力可能会让陈光诚的境况更加恶化,所以他希望用更加“灵活”、更“弹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们首先要问,这种妥协是能解救陈光诚?这种妥协是否能改变这个使他受难的制度?如果不能,我认为这种妥协没有意义。

我们不难想象,要改善陈光诚的境况,最好的办法不是国际社会的影响,而是劝说陈光诚放弃立场,再写一份悔过书,保证当个顺民,决不再犯类似的“错误”。但我相信,笑蜀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问:《中国,少了一味药》的名字很有趣,因为好像不仅是给传销开药方,同时也是给整个国家开药方。你说缺少的这味药就是常识。但今天传销猖獗的现状,究竟是民智不开、缺乏常识的结果,还是欲望高涨、民富之路又被堵塞的结果?

答:传销泛滥和前途无望没什么关系。即使来日艰难,也不能跳进火坑。传销根本不可能致富,只会被骗得倾家荡产。

传销团伙的理论荒谬可笑。但这么一套荒谬的东西,为什么会欺骗那么多人?原因就在于,上当的这些人,压根没有思考、或者说没有能力来思考。

比如“吃苦”,在传销者的概念中,吃苦——不管因为什么而吃苦——本身就是一件高尚的事。这和我们的传统、我们的意识形态教育都有莫大的干系,几十年来,我们听到无数这样的话:“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不禁要问:不怕苦我还可以相信,但什么样的人才会不怕死?号召人不怕死,这是想干什么?他死了你有什么好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吃苦确实可以磨练意志,但没人应该吃无谓的苦。能吃饱却要自愿挨饿,如果不是为了减肥,这又是为了什么?脑袋进水了?在我所在的团伙,每个人都自愿挨饿,并且要监督别人跟他一同挨饿,这种人,说他缺乏常识都太厚道了。

问:你对传销模式的揭露,似乎还有意犹未尽之处,比如洗脑的方式、对谎言的服从与崇拜、对伦理的摧残等等。一定程度上说,这些都是中国人似曾相识的东西,传销团伙和某些特定社会的运作是不是具有某种同构性?

答:毫无疑问,传销团伙的首领从我们的宣传和教育中学到了很多,许多理论、许多场景都似曾相识。从这一点说,传销能在中国泛滥成灾,我一点都不奇怪,它甚至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有什么样的制度,就会有什么样的文化。埋下什么样的种子,就会结出什么样的瓜,

比如说鼓励告密,我们都知道,在文明社会中,告密是件极其可耻的事。但在传销团伙中,每个人都要监视新人,哪怕是他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也要及时汇报他的思想动态、只字片语,甚至是那些极为私密的话。目的就是要形成一种“有集体无个人、有领导无亲人”的氛围,在这种氛围下,人们相互怀疑,相互猜测,最后把人间变成一座巨大的监牢。

这种情景,会让人自然地想到文革,在那个年代,谁说句不合时宜的话,不管是父母还是子女,都有检举的责任。现在中国还有许多人鼓吹文革,或许他们可以这么想:你是否愿意揭发自己的父母?或者相反,你是否愿意看到你的儿女站出来揭发他的父母——你?

这样一个只讲谎言、相互提防的社会,就像一个空气严重污染的城市,它是所有人的恶梦,没人可以幸免。即便粮食可以特供,水和菜可以特供,空气怎么特供?你以为当个警察、当个书记就安全了?警察也要维权,书记也要上访。一个让所有人感觉不安全的世界,一个让所有人都痛苦的世界,将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越来越多的问题,最终的出路只有两条:要么改变,要么崩溃。

胭脂店

很期待呀:Samsung’s Smart Window

2012年1月15日

我的新发型横空出世(新加功略)

2012年1月11日

俺非常不喜欢去理发店,每次回来都很不爽!所以近年来,俺一直是直发,从来不散着,一直在脑袋后面梳个发髻。

是这个造型!

DSC06052

但是昨天我剪了一个头发。
先来看效果图:

20120111185345

怎么样?飘逸,自然,美丽,大方。。。吧?

八过,看点不在这里。

看点在于,

1,这个发型,是俺自己剪的

2,而且,只用了五分钟搞定!!

3,发尾辣个美丽的大波浪,是自己出来的,洗完头还是这样。俺是直发,木有烫过,木有用发型器绑过,木有其它的一切一切都木有!

4,就是辣末神奇!!

想知道怎么剪的吗?

。。。。

明天再说喽!

以下是为功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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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

剪刀,镜子

准备:

勇气
(要打算好,万一剪坏了怎么修理。我是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剪,一个人)

过程:

1,脸与地面平行。(就象平时在脸盆里洗头的样子,我是站在浴缸前,剪完后,收拾头发很方便。而且这个方法剪下的头发都是一堆,不会到处都是)

2,把头发从后向前梳。(就象平时洗头的样子)

3,用手把头发圈起来,在指间均匀摊开,夹住。

4,选择适合的长度。(我是到嘴巴这里)

5,把不要的头发剪掉。不要一刀剪平,要剪成象向外弯的月牙型。

6,照镜子,再重复1-5的方法修剪。

要注意的地方:

我事后总结,第三步是关键。决定了头发的层次。

层次要大一点的话,就把头发贴近脸剪,层次小的点的话,就把头发拉开,与脸成90度的样子。我的头发剪完后,形成了自然的波浪,看起来象烫过一样。

两鬓的头发,贴着耳朵拉到脸前,剪出来就短,梳到脑后再往前,就留得长一点。这个对脸型比较重要。

总之mm们要跟据自己的头型,脸型,发质,自己体会。

宁可先慢慢剪,一点点来,不要一下子剪多了,救不回来。

体会:

我是从网上无意中看到这个方法的,原来是图简单,没想到剪出来的效果居然很好,所以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希望mm们都可以剪出省时省钱又好看的头发。

有成功的mm要发照片上来哦。我这里还有个非常简单实用而且好玩的网上改照片的网页地址。那个谁要看旧照片的?

20120112162914

胭脂店

令人震撼的上海外滩3D灯光秀

2012年1月6日

真想亲眼看一看呀。

以后俺家也不用盖啥房子了,就在门口摆个灯光,想啥是啥,欧式美式拉丁式,中国园林式,天天换都成。哈哈哈,以前神仙啥狐狸精啥的变的也不过如此吧。

1,youtube

来个近的:

2,  youku

查了查,好象2010年外滩就有过试验,不过比起今年交界这次,就是小儿科了。上海的科技进步真快!作为上海人,自豪一分钟。

胭脂店

由校车超载引出来的

2011年12月15日

原贴在兵器》http://paowang.net/post/10191434,这里是自己转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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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上海北京的公共汽车和地铁挤成那样,还有春运的火车,算不算超载?

最近一直在关注关于校车超载的问题。媒体最近也一直在报导这些新闻。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不超载就不会发生这些车祸?

卡车撞校车,校车翻车,都把校车超载拿出来做文章,确实,如果校车不超载,不会死那么多无辜的孩子,但是,超不超载,完全不是出不出车祸的直接原因。

你拿美国校车,开这样烂的路,我看照样得开沟里。再美国校车,碰上这些个围规的卡车还有胡乱开车的司机,照样撞。

当然你也可以说,美国校车,开沟里也许不会进水,给卡车撞上可能毫发不损,要那样说,岂不是开坦克更好?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跟本办法。

我注意观察过柏林的校车,也就是非常普通的小巴,在车窗上放一校车牌就是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德国人开车规矩,路好,所以很少出车祸。当然校车超载更是没见过了。

我曾经说起过9座车塞进几十个孩子的事,德国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我也无语。我不能告诉他们,因为条件关系,有车坐的孩子总比没车坐的好。知道不应该超载,可是为什么都睁眼闭眼,就是家长们,也是反映反映情况,改变不了,也就由着孩子坐这些超载的车?

这两天没有校车,都由家长们接送孩子,有的骑车单程要一个小时,还是老奶奶骑的三轮车,你就能说,这比超载校车安全?那辆掉沟里的校车就是为了避让一个老太太的三轮车,才出的事。

这事,也就是在风口上,我敢肯定,你过一年再去看看,照样还是超载校车。就是不在这个学校,别的学校还是照样。

整个的基础摆在那里。

不是引进几部美国校就能改变的。而且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说引进美国校车,今天看了洋洋大观里肉唐僧《给邓飞和免费午餐的公开信》,深以为然。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接触过最贫困地区的人。我在02年跟一个德国摄制组去西昌附近彝族少数民族地区拍摄一个纪录片(不是特意拍中国贫穷地区怎样怎样落后给西方人看的那种)。

02年,当地小学条件还是比较好的,孩子们中午就是土豆,那个地区普通老百姓天天吃的就是玉米。当地老百姓一年吃不到一回猪肉,猪肉是过年的时候送礼时用的。

对客人热情得不得了,我们路上碰到个老太太问路,她非要打开包包请我们吃东西,那是都长了绿的玉米块块,非要请我们吃表示心意。——这一路都扯哪儿去了,接着扯——我们实在是不敢吃这东西,辜负了她的好意,大家脸上都很内疚。

那个小学校长杀了一头猪请我们——他家家境算是好的,但平时也只在过年才杀猪,到时来了六七个当地领导,寒喧几句,端出一个脸盆,里面是一大盆肉还有汤,放泥地儿上,大伙儿就在脸盆外围一圈儿,一人发个勺子,先请我们几块肉,接着领导们在脸盆外蹲一圈儿,然后就是拿着勺子开吃,不说话,蹲在那儿闷头吃。

我们采访了几家普通人家,都是泥地儿,地上一个火坑,门边一张床,再没有别的家具。采访完,看到这个状况,就说是意思意思,每个被采访的人给十块钱,采访时间长的,再多点儿,才一说,对方马上脸就沉下来了,说客人来,热枕招待还来不及,怎么还要钱?很屈辱很受伤的样子。双方都红了脸,我们不敢再提钱的事。

虽然穷,但是很纯朴,而且闭塞得惊人。那个小学校长,办公室里挂着马恩列斯毛的照片,问我们哪儿来的,我们说是德国,就问我们是东德还是西德,我们说,早统一了,他笑着说,一定是东德把西德统一了。我们导演是女的,西柏林人,停了停告诉他,是东德并到西德了。校长听了,低头不语。东西德统一是90年的事。这是2002年的事。他是小学校长。

那里那时刚刚!!才通电。而且一个星期来一回电就不错了。我们住县城党委招待所。有电。拍摄前都得把电充好。不然没法拍。

——本来就想问个超载,现在越说越长——还是接着说。

我当时就想,要是他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会怎么样想,会受怎么样的刺激。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有平静的日子了。

前两天看到鲍鲲老师博客里有一篇铁凝写的文章,讲山乡巨变的, 看了也是深有感触。穷困地区要一下子和沿海地区扯平,中国要一下子和世界一流国家扯平,就象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只有练邪派武功了。短期就能成为高手,但一身的内伤。

中国现在就是这样,到处都是内伤。

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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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想问一句的,写来写去却写成这样。
还是没有建设性意见的那种。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我有这个本事。。。
也没有这个耐心,嘿嘿。。。

胭脂店

柏林人,柏林好人以及相信陌生人(上)

2011年9月29日

在德国呆久了,人会不知不觉变懒变傻。

打个比方,刚来的时候,买东西,总要挑最便宜的超市,一样的东西,价格在不同的超市就是不一样。几毛钱那是小事,差上一两块钱的也是有的。所以每次 都巴巴儿地骑了车--也是为了省钱--去远远的穷人超市买吃的。这个穷人超市可是大大的有名,他的老板也是德国最有钱的,穷人的钱好挣不是?

后来嫁了人,嗯,俗话说,嫁鸡随鸡,嫁什么人随什么德行,就渐渐开始懒起来。也不去远地儿买东西了,就近吧,家门口就是超市,明知贵,可那不还方便 吗?再说那位还有说辞,那些便宜的超市,给员工的钱太少,我们去那里买东西,就是支持老板对员工的剥削。我后来想想,可不是吗?那些便宜超市的员工少不 说,而且看起来个个面落疲态,上去问个问题都是爱理不理的,一点工作热情都没有。家门口的超市就不一样,员工多不说,问个问题都热情回答的,找东西的时 候,有些干脆直接把你领到货架前,那服务真是一流。所以,贵点就贵点吧,就当买服务啦。

久而久之,类似的事,就不太肯费事费脑筋了。这样当然就慢慢变傻了。

怎么傻法?

我从前的房东,家里面各间房门从来不上锁的,也没有锁,她出去旅行也一样间间门开着。她的那套房子是兼办公室的,员工也打电话,我也打电话,结算的时候,都是月尾把单子拿来,我把自己打的电话打上勾,算好多少钱,直接给她,她也不查。

这是一种信任。

相信别人,也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自有它的底蕴。你会相信别人,或者说,相信一个陌生人吗?

在我的观察中,前西德的人比前东德的人要更有这种能力。我想这应该也是基于个人的生活品质的。一个在比较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或者生活的人一般比较善意。

一般来说,你在柏林看到一个态度温和有礼貌,说话未语先笑的,基本上来自西德,面目严肃或者略带愁容的基本上来自东德,这在成年人里特别明显。一个 人的脸上有什么样的表情,跟个人掌握的知识无关,但跟受的教育有关。那种发自内心的东西或者说气质,是装不出来的。比如德国女总理默克尔,你猜猜她是东德 人还是西德人?答案是东德。看她做总理以前的照片更加清楚。


她虽然在笑,可是把她的脸下半部挡起来,光看她的眼睛。。。

最近一个月里,我曾经有过两次差不多的经历,比较起来很有意思。

一次是八月中旬,我去东边印教材,那个复印店我去了七八年了,他们有大机器,能自动装订,质量好,价格也便宜,所以我每次都是巴巴儿的花一个小时在路上特地跑过去印。那天去的时候离店关门还有一个小时,那一阵我天天跟打仗似的,忙得天昏地暗的。

到了那里,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店员,我就把原稿拿出来告诉他我要印多少多少本,请他在大机器里印,因为大机器可以直接装订,然后他就告诉我,他从来 不知道大机器可以装订,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于是我就郁闷了,我都在这里印了七八年了呀?我抬头看看,没错呀,我没走错地方呀,机器也还是老样子,怎么就 不能装订了呢?我说我没搞错地方呀,是这里,就是这两台机器没错呀。他一脸不悦,坚持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我想僵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要能印,管它哪台 机器呢。于是他告诉我,有两台小型机可以印的,但是一台,触摸屏不工作了,没法印,另一台,只能订一个钉子。

还能怎么办?一个钉子也比没有钉子好吧?就在我同意以后,他在机子上摆弄了一会儿,突然告诉我,也可以订两个钉子了。

那不,那可不就太好了。印吧。

这边机器一边印着,那边我就跑出去逛街了,那个区虽然有点乱,但是却有着一些很好玩的店,里面有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难得来,一来就喜欢逛这些店。逛着逛着,我突然发现我没带钱包!

胭脂店

比利时的婚礼(一)在路上

2010年9月20日

婚礼的地点是比利时的巴斯东(Bastogne)附近的农场,虽然我已经去过比利时两次,但都是到的布鲁塞尔,而巴斯东(bastogne)离布鲁塞尔还有至少两个小时的车程。

从比利时回来以后,我上网一查,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完全没有想到巴斯东曾是,或者现在还是大大的有名,特别是对二战迷或者美剧迷来说。

有名的美剧《兄弟连》的第六集的剧情是这样的:

第6集

在严寒的冬季中,饥寒交迫的E连于比利时巴斯东市(Bastogne)外的森林中孤军奋战,死守同盟军的防线,仅有少量的补给品与弹药抵达,但是御寒的冬衣却一件也没有。医务兵尤金洛(夏恩泰勒 饰演)因为精疲力尽,几乎面临了崩溃的边缘,还好他与一名比利时护士的友谊,让他获得不少的安慰。E连在战壕中渡过了一个悲惨的圣诞节,德军在此时要求他们投降,领军的麦奥利夫准将(Gen. McAuliffe)只回答了一句话:「发疯了吗?」这四个字成为二次大战历史中最著名的一句话!

这个剧中所提到的巴斯东市外的森林,正是新郎家族的领地,在那里,现在立了一块纪念美军的纪念碑,而剧中提到的那个那个比利时护士,搞不好原形还是新郎家某个婶婶呢。

所有这些,在出发前,我是一无所知,想到的只是,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点巧克力回来,对我来说,比利时有名的,除了欧盟总部所在地布鲁塞尔之外,就只剩巧克力了。

因为带着三个孩子,考虑到路上方便,我们决定不坐飞机火车,而是自己开车过去,这样的话,路上想停就停,想休息就休息,小朋友们在车上也没有地方可东奔西跑,我们两个大人在路上就不用折腾,出家门就上车,到点就下车,如果在比利时有时间去别的地方,也是一辆车就到处走。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非常明智的。除了一点,就是老公比较辛苦。来回都是他一个人开,我因为生了老三以后不怎么开车,而且因为这个不怎么开车刚刚把车刮坏了,所以高速公路上,谨慎起见,还是由他来开。

理论上单程七个小时,但中间加上休息,最后单程差不多走了十个小时左右。主要是因为老三,喂奶,换尿布,差不多每隔两个小时都要停一次,因为他躺在宝宝摇篮座里,又不会动来动去,时间长了背上就出汗,一出汗他就不舒服,要哭,很辛苦,所以我们停了多次。不过这样也好,老公也可以经常休息。

天气到了八月底不怎么热了,路上都是20度左右,如果再凉点会更好。另外两个小朋友们一路上睡觉,吃东西,吃东西睡觉,小宝倒没什么,东张西望,到处都是看他喜欢的汽车,小漪比较麻烦,一路上除了睡觉吃东西,基本每隔十来分钟问一次,我们什么时候到呀,还有多久才能到呀?弄得我们比较烦。其实也可以理解,她早就盼望去比利时了,因为到时就可以穿她那非常漂亮的新衣服了。所以连幼儿园老师和小朋友,都早在上个学期末就知道了比利时的婚礼了。还好我给她带了喜欢听的故事cd,她有故事听就忘了问车程的事了,我们得出经验,以后故事cd还得多带,因为最后那些故事,我们差不多都能背出来了。

虽然我不开车,但是,有些时候,比开车的还紧张,因为那几天,时晴时雨,而且那雨大起来,跟浇下来似的,雨刷基本上来不及刷,车前面十来米我这边基本就看不清了,而我家那位,仍然以130公里的时速在高速路上开着,我心里那个紧。一家老小呀。虽然俺家那位开车比俺稳多了,但是,手里不捏方向盘,这,紧张就是一个字。

这样的场面,去的路上还好,大概只有十来二十分钟雨就渐渐小了,回来的时候,有一段路差不多有一两个小时都是这样的雨,那个揪心呀。开到汉诺威的时候,他妈看到电视里播暴雨的镜头,不放心打电话来问,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过了那段,正阳光普照。回家后,老公外婆又问起来,还把我们埋怨了一通,照她的意思,这种天气,我们是根本不应该去滴。

回想起来,不会开车那会儿,坐在车上,从来不知道害怕过,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所以开车,小心小心,一定要再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

这张还算是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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