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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k Zoellner在tRAENENpALAST的演唱会(中)

2003年4月9日

今天是星期六,周末。 

德国人一向最重视休闲,原则上周末不开工。刚来的时候,商店只开到晚上六点,你上班他也上班,你下班他也下班,跟本没法买东西。到了星期六也没法睡懒觉,因为超市星期六只开半天,星期天关门,星期六不买好东西,星期天就没得吃了。 

一开始非常不习惯,后来混呀混的,就跟德国人一般懒了。星期六星期天只想着玩,不想工作,不然就感觉受虐待似的。 

闲话少说,今天星期六,晚上八点多,我在tRAENENpALAST等着听DIRK ZOELLNER的演唱会。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一边跟朋友聊天,一边东张西望。 

进了场的人,差不多都各自找好了位置,买好了饮料的,或站或坐,因为还要等差不多一个小时,所以大部分都在聊天。整个大厅灯光柔和,气氛很是轻松,象一个大聊天室似的。 

我们楼下一个高桌,男男女女有四五个,象是同事周末约出来玩的。先看到他们拿出一叠画着格子的卡片,以为要交流什么买彩票的经验,一会儿再看,居然打开扑克了,每人还在自己面前的卡片上认真地记着。诂计是等会儿要算积分。 

德国的人的牌跟我们的不一样,我玩过一次,张数比我们少,好象只有32张,也不玩什么拖拉机之类,他们喜欢玩一种翻花色的牌。不管大小,只要同花就行,如果下家没有,就得罚一张,然后可以转花色,有几张牌跟大小怪差不多,可以代替所有花色。不过因为隔了远,灯光又不是很亮,我和朋友看了半天,也没搞懂他们在打什么牌。不过看起来他们对这个夜晚成竹在胸,连等待时间做什么都想好了,不惭为德国人,做事果真井井有条,我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了声。 

当然这种情况只此一家,大部分人还是以聊天喝酒为主。还是回头说说看台。现在门两边的看台上基本上坐满了人,密密麻麻象一本写满了中国字的立体书。连页边都坐着人。第二行页边坐着两个女的,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各端着一杯红酒,四目相看,如漆似胶,同排左侧是一对中年恋人,一黄一红,正在亲嘴儿,他们下面一行中间二男一女三个,年纪较大,规规矩矩坐着,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从端酒的姿式看,象是一家子。倒数第二行第一第二位是一男一女,看起来正在调情,女的风情万种,男的含情脉脉,两人的目光绞来绞去,好象要滴出蜜来。 

我真是坐对地方了,他们坐在那里看不到上下左右,也不知道有人在观察他们,所以个个他们表情自然,动作大方,我坐在他们对面,整堵人墙结结实实地立在我面前,真是人间难遇之奇境。这种机会,错过可惜,所以我也就老实不客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不亦乐虎。 

这时我们高台上的两个大屏幕开始打起广告,朋友扯扯我,指着墙上一个金发蓝眼的女人说,这个女人很和他胃口,他说她的眼睛很特别。我使劲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普普通通的目光嘛。不过眼睛倒是蛮大的。可能男女的口味真的不一样。 

这时我们旁边的一对男女拿出一个很大的灰色的长筒来,足有我的小腿那么粗,看着象一个单筒望远镜,我想这不会是三八大盖老念叨的哈脖吧,想起来,三八老拿这个来偷看别人,看了还不算,还说人家小样儿,真不地道。这会儿那个男的就已经拿出一个黑黑方方的大匣子扣到镜头后边了,我不禁失声叫道,这个东东,是哈苏吧?哈苏?要不是苏哈?我看字老是不顾顺序,没听人念过就较不准。就在我琢磨倒底是哈苏还是苏哈的当口,那女的早把一根银晃晃的棍子安到黑匣子下面了。这个我可知道,我管它叫单腿儿,跟三角架一个功能,稳定机器的。只见那银光一闪,那男的就把那机器大头冲下搁在楼梯边了。我想,这可是哈苏(苏哈?)呀,就这么随随便便一搁?不由对那个男的看了两眼。那男的浑若无事,拿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我有点后悔出门时忘了带我的数码相机了。我的相机虽然没这么大谱儿,但是很实用,走的时候都想好了,结果一转身还是给忘了。 

不然这么好玩的大厅,我一定要趁没开场拍几张下来。 
这么想着还不怎么样,后来演出开始了,我就真后悔了。

龙二 胭脂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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